悲伤如流水

悲伤如流水

　　初恋是一件小事儿，我却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小。因为一部《还珠格格》，我知道了小燕子和五阿哥恋爱了，紫薇和尔康相爱了。爱得轰轰烈烈。然而，那时候的我，从来没有真正明白过，什么是所谓的“爱情”。

　　那时候，我们都还在上学，单纯而快乐的一段时光。班里总有一群无知的孩子们在课间打闹：某某说他喜欢某某某！......谁谁谁是谁谁谁的女朋友。......对于这样那样的玩笑话，我们总会有点羞涩，有点期待，有点含苞待放的味道。

　　那时候的班级氛围，除了学习不怎么样，其他都很好。我不是一个内向的女孩，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我还是有点惧怕，所以我选择了好好学习。当然，这并不是说我的学习成绩多么好，只是我不敢和大家一起做出许多疯狂地事情。毕竟，我们那时候才上初中一年级。

　　每天上学放学，我基本上只和女生在一起。她们是我的死党，豆子和小雅，形影不离。对了，他们会叫我“木子”，可能因为我的名字中隐隐约约有一个“木”存在的缘故吧。

　　班里的害群之马不少，多了就不叫害群之马了，可以说我们班就是“马群”，我并不是暗讽我们班的同学不好，相反的，我很爱他们，就是因为大家对任何事情都太多强烈，所以我们的生活总是轰轰烈烈，当然这事之后的事情了，毕竟在开始我还是把自己和他们划清了界限。

　　豆子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性格也很开朗，除了老师不怎么喜欢她，班里的同学都跟她非常好。我和小雅有幸沾到豆子的光，所以跟同学们的关系都还不错。

　　有个叫蟑螂的男生，留着斜分的刘海，遮住了一半的眉毛，眼睛不是很大，有点内双，脸上偶尔还会有三两颗的痘痘冒出来，这并不奇怪，那时候的我们基本上都有类似的特征，毕竟是发育期嘛。他个子还算高，因为是体育出身，所以身体显得非常结实。并不怎么爱笑的他总是会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这让我很费解。虽然我不经常跟他说话，但偶尔因为班级的事情必须要跟他对话时，他总是用最简单的语言回答我，好像多一个字他就吃了很大的亏一样，而且从来不会正眼看我。这一点点的细节让我对这只蟑螂非常没有好感。记得那个时候我总是给豆子和小雅说：嗨，蟑螂那个人就像个农民工进城一样，毫无趣味。当然，挚友对我这样的评述也不会有任何的在意，因为我们和他基本上就没有交集。

　　每天的我们，就是在一起打闹，八卦，放学一起走两站路的距离，然后再按点儿老老实实来学校上课，而蟑螂和他的一堆朋友就是没事儿打打架，把把妹，上课睡个觉，或者偶尔和老师顶顶嘴，似乎生活也是很快乐的。蟑螂有个和他并肩的挚友，我暂且叫他是彩虹哥吧，因为很不巧的，我和彩虹哥成了同桌，这个哥一说话就没完，天天上课拉着我和他聊天，说起话来唾沫心子还会乱飞，要是阳光好的话，我面前肯定都会出现一道彩虹，让我很受不了。只是这个彩虹哥是个很仗义的人，他也是我在初中时代认的第一个“哥”。他对我很好，只是这种好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就在我们这一些原本没有任何交集的孩子身边，在我们正处叛逆的时代，发生了太多太多改变我们的事情，那一段时光，爱恨兼并。

　　我的初恋，就是开始于我们这一群懵懂的孩子中间。

　　我们的学校在一个大学旁边，因为课业压力不是很大，所以我们每个周五晚上总会借着去英语角“学习”的名目，大家一起来到这个大学校园中。

　　大学校园更是一个美好的地方，有书的香气，但那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在那里有恋爱的气息。看着身边的大哥哥大姐姐出双入对，对于我们这些小孩子多少心里也会有些悸动。就是在那里，就是在那条蜡黄灯布满的校道中，就是在一个在平凡不过的星期五晚上，我的心第一次被激起了涟漪。

　　我们一如往常地按点聚集在大学校园中的喷水池旁，来来往往的人都说着流利的英语，那时候我还不太懂他们都在聊些什么，我只是喜欢那个氛围。意外的是，从不学习的彩虹哥和蟑螂也出现了，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会来，这也不是我关心的事情，我们在一起打闹嬉笑，在整个英语角中只有我们很肆无忌惮地用中文交流，显得格外扎眼。

　　大约在十点左右的时候，英语角的人渐渐稀疏了一点。小雅因为家里有事儿所以先离开了。彩虹哥很莫名奇妙地告诉我说要跟我聊一会儿，所以把我拉开了，那一条钠黄的校道中人很稀疏，我远远望去，只有豆子和蟑螂两个人，显得格外扎眼，那时候我说不出那种感觉是什么，现在应该可以用“非主流”来解释吧。我的心里告诉自己，今晚，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至于什么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

　　彩虹哥跟我聊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因为事情已经过了很多年，我已经不太记得是些什么了，只是我记得，那个晚上，彩虹哥就成了我初中第一个认的“哥哥”。

　　记得当时，我是面对豆子和蟑螂，豆子背对我，蟑螂面对我。我很奇怪那时候为什么我的眼神那么好。在和彩虹哥聊天的时候，我真好看见蟑螂手里拿了一个闪闪的东西，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是在那样的灯光下，我看见，蟑螂看豆子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当时我的心里微震了一下，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感觉。

　　事情就在这样没头没尾的情况下结束了，当晚豆子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蟑螂说他爱上她了。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那样温柔的眼神，是蟑螂从来都没有过的，至少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是至善的，至纯的。时隔十年之后，很多细枝末节都早已被我忘记的时候，我依然如此清晰地记得曾经蟑螂那个温柔的眼神。也正是这个眼神，打开了我对爱情探索的第一扇大门。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喜欢蟑螂，因为连我自己都从来不知道我喜欢蟑螂。我只是记住了蟑螂的那个眼神，而且是一个不属于我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属于豆子，而且只属于豆子。但是豆子并不爱他。豆子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我只觉得她和每一个男孩都会很好，但是我绝对想不出谈恋爱的豆子是什么样子的。再之，豆子是我的好朋友，喜欢豆子的男生，我怎么可能喜欢。绝对不可能。

　　自此，我以为这样一件小事儿，就此过去，也不会有人在提起。可是我从来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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