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巨龙杀人事件

时间:2022-06-19 01:55:44 鬼故事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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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霾巨龙杀人事件

  十二月间,天气寒冷,车前灯光穿过浓霾,照在了学校的大铁门前。卢湾把拉链往上拉到底,好把外衣领子包裹住脖子。道别后,他很快出了车门,动作不能算不迅速。从后备箱取出托运箱,他马上转身去按动学校的门铃。有门卫应门。卢湾递上了介绍信,门卫查阅了一下信上的内容,对了一下资料上的照片,这是一个面庞线条圆郎英俊,皮肤白皙明亮的男青年。年纪在十六岁上下,到这里来读高中一年级。介绍信结尾不仅有校长的签名,还有市教育局长的关照。门卫笑着带他进入学校。时间不长,他算下来前前后后还是吸了不少口雾霾。

雾霾巨龙杀人事件

  越过行车过道,就是学校的大厅。门卫拉开玻璃门,两人随后进入大厅。大厅是音乐厅格式,两边有旋转式样的宽大楼梯通向二楼。在二楼平台边安装着电子跑马屏。大厅两侧布置着高大的室内植物。一片巨大的显示屏占据着一楼正对入口的墙,黑黑的,静默着。正厅入口边上值班室的窗上闪着亮光。卢湾看下手上腕表,时间是早上五点三十分。卢湾拉着托运箱,穿过大厅后门,就到了操场。五点多钟的操场,因为雾霾看不到任何东西,天上的月光和星光都被遮蔽,四周也没有照明的灯光,全靠门卫的指引,才能来到学生宿舍。贴着马赛克墙砖的宿舍从外看占地很大,雾霾中看不到尽头。门卫又打开宿舍的玻璃门,卢湾的宿舍在三楼,他身体在国外锻炼得很好,提着重物上楼也显得很轻松。门卫在前面带路,每个转身都回头看看,发现男孩都能紧跟在身后。

  寝室的门在楼梯转角边。进入寝室,门卫刚要打开电灯,卢湾用手挡了一下门卫,两手相触,男孩一股劲力自然而发,门卫也觉得他筋骨铁钳一般有力。卢湾轻声地说不想打扰室友。门卫觉得十分奇怪,点点头应了两声,然后退出了门外。借着微光,卢湾发现这是一间二居室,靠墙有高过人身长的橱柜,橱柜边上有书柜。上面已被书藉填得满满当当。他把箱子放进橱柜然后走到窗边,外面的微光透进来,脱掉外套的卢湾更显身材挺拔。

  外面,晨光微露,雾气显得更浓。从窗口望出去,连操场都看不清楚。只有近旁的一棵没了叶子的树,芜杂的枝条在一片白色空气中似隐似现。停滞的空气像极了液体,树杈在这个清晨仿佛某种动物从白色的液体中的探出利爪伸向空中。卢湾想到了之前学过的一首诗,轻轻背出来:“落叶松林中才出来,落叶松林又迎面而来,在此新入落叶松林中,道路迢迢伸向前方。”

  “这是北原白秋的诗吧。”房间的角落里传来男声。

  卢湾回过头来。角落里正隐没在阴影中,看不清楚,但还是能感到有个人坐在角落里。没有灯光的时候,是不可能发现这里有人的。

  “我是新来的学生,你好”卢湾转过身,对着角落里显现出来的人影自报姓名。现在可以看清那个人了,是一位戴着眼镜的小男生,个子稍矮,人瘦瘦的,眼镜后的双目闪闪发光。

  “你好,我是王江”小男生伸出手来主动握手。

  “你知道我背的是诗?”卢湾问。

  “我学过日文,你念的是很有名的诗啊!”王江说。一边说,一边指向书架,“这里都是我的书,我爸爸是作家,对我要求严。学校特别安排了这间能放下书的寝室给我。你念的是日文诗,从日本回来的?”

  “我刚下飞机,接到电话通知,就到这里来了。”卢湾回答。“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我有时早起床写点东西。你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坐在那里构思呢。”王江坐了回去,打开灯。

  “睡得那么少不影响听课?”卢湾在旁边椅子坐下。

  “已经习惯了。学校教的也没什么难度。”

  看来这位是这所学校的学霸啊。“王江,这里是所怎么样的学校?”

  “这是所省重点学校。”王江转着手上的笔说,“前有小江,后有小山。风水不错的学校。”

  两个聊到六点五十分,王江邻着卢湾进走出寝室,沿着操场的塑胶跑道一直往北,雾还浓看不清操场的那头。走了五六分钟,到了一座四层高的玻璃钢结构的综合楼。王江在前头走,卢湾跟在后面,来到了学校食堂。王江向校工出示了学生证,卢湾拿了介绍信。校工就放他们进入食堂。学校食堂里工作人员已到位,有两三个学生正在用餐,后面时不时进来三三两两个学生。中餐区域的柜台上面的蒸笼摆满,小笼、奶黄包、叉烧包、高庄馒头一应俱全;面档师付整装待命,面前盆子里宽面、细面、大白菜、金针菇、黑木耳、火烧大排和葱爆鳝丝的食材陈列着,细方腿肉、蟹肉棒等各种辅料随君挑选。边上一盆清鸡汤已烧好用来提味。转角处粥分三种:白粥、海鲜粥、皮蛋粥,装在三个电热煲桶里。西餐区域,竹蓝上放着各式长棍面包、短棍面包、罗宋包、白脱面包片,三种果酱盛在碟中还备有黄油,食堂里的早餐称得上丰盛。

  “你今天来得早了嘛!”王江背后有人说。

  王江转过身去,原来是同班同学毕得水。毕的老爸是个老板,仗着这个富爸,毕刚进学校的时候,在同学面前摆宽,结果第二天老子就被市里的领导的秘书约谈。回来后老毕把毕得水臭骂一顿。此事过后,毕得水才知道人外有人。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新同学卢湾。”王江一边拿盘子,一面对毕说。

  “我是毕得水,以前大家都叫我大毕,就是看我出手阔绰给我的称号,其实,在家里我是老二。”毕得水伸出手。

  卢湾握了握他的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按照日本人的规矩向学长鞠躬。

  “怎么象日本人似的,我一定会关照你的,哈哈。”毕得水仰起头嘴巴张得老大。

  “又来了,他刚从日本回国。有些习惯还没改过来。”王江转回头去拿食物。

  “怪不得呢,日本妞挺讃的吧!”毕得水和卢湾并肩跟着王江。

  “我只在学校里读书哩。周围都是普通女孩子。”卢湾说。

  “日本女学生都搞援助交际吧。”毕得水用手肘点了一下卢湾肩膀,一边嬉笑着说。

  卢湾用力控制自己抑制肌肉的反应。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卢湾不想谈这些话题,“我在福冈上学,日本朋友都是学生,读书来着。”他转身去面档,让人搞了一碗面条。

  三个人取完餐点,坐在一起。毕得水一直笑称王江为“诗人”,说他是学校的秀才,曾在当地的报纸的副刊上刊登过好几首现代诗。每首诗发表后,评论褒奖很快就出现,校长总会在全校广播里表扬一番。

  三人用完早餐,一起来到教室。卢湾看来这里设施同日本的学校没什么不同。三四个学生坐在教室内,准备着早上第一节课。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之后变得很顺利,班主任老师来了,是一位中年女教师。她安排了座位和发了课本。卢湾坐在最后一排。每人一个座,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班主任老师希望他能尽快适应中国的环境。第一节开始前,班主任把他介绍给全班二十多个同学。学生一听到他是日本来的,都有种好奇的表情。

  外面雾仍旧很大,从教室的窗户往外望,看不到操场中间的物体,阳光限难地透过雾状气体来到地面。班主任等到第一节课的英语老师来后,离开了教室。英语老师是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性。班长喊起立后,师生互相打了招呼。之后,课开始上了。卢湾翻开课本,所有的英文,他都认得,这些都是一些普通的对话和文章。在之前近十年的岁月里,父母给他严格的教育。所谓语言,其实他已经能把英语很好掌握。卢湾看看其他同学,有的心不在焉,有的专注听讲。

  卢湾低下头,想到自己之前的岁月。父亲是个武官,他严格的训练自己,回忆中没有什么童趣。他记得,有一次,他与父亲借了条船出海,在福冈的海面,他下到海里游泳,游着游着,可能太累了,划不动了。往四周望,他看不见一个人。他害怕极了。只想叫,但他知道没有用。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五官都浸到了水里。只有母亲的面庞,在水面上看着她,但隔着水,水波晃动着,面影也在摇动。他想喊出声音,换回的结果只是吃了几口水。他赶紧伸出双臂,想去够,母亲也伸出手来拉他。他感到自己身子在往下沉,自己的手臂在不断伸长,即使是这样,但手总无法伸出水面。他越来越恐惧,无法逃避这有吸力的黑暗的水底,再过一会儿他就会被永远淹没不见了。母亲在光亮和空气中,他却被黑暗和真空吞噬掉。他与母亲将不会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中,这个他知道,她也知道,这是不可逃避的。

  他想不起来后来怎么得救的。父亲发现了他,并把他捞了上来。回航的时候,父亲没有责备他,而是好好照顾他。他觉得有种没有过的感情在他心中翻腾——一种父子两人面对未知未来的依存感。那时他还太小,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了解昨天一家人还在围桌吃饭,明天可能天各一方。

  然后,回到了家,母亲端来姜汤。他暖暖地喝下去。他不用记得那是什么滋味,只感到心被温暖包围。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圆满的家庭中。

  头发在母亲抚摸中,他渐渐进入梦乡,眼前的一切回恢了平静。

  忽然,一声尖叫,打破了平静。卢湾明白自己身在教室之中。一个女生叫了起来,大家都问她怎么了。“外面有两只眼睛。”女生说。大家往窗外张望。雾霾仍旧笼罩着操场。“两只发着红光的眼睛。”女生说。大家搜寻着。似有红色的光线在雾中,但又无法确认。

  “好了,没什么,大家安静,继续上课。”英语老师发话了。

  教室内渐渐安静下来,但气氛变得浮燥起来。窗外,雾气虽重,阳光已能慢慢照进教室里。卢浦听过日本老师讲英语,觉得中国的英语老师比日本人的更接近英美的口音。日本人的五十音,音节太过简单,造成对外语的模仿有许多先天劣势。老师风度儒雅,颇有吸引力。对语法条分缕析,卢浦听得滋滋有味起来。虽说受过爸爸的英语强化训练,但那也主要是听译。对语法倒是讲得不够透彻,现在听到中国教师对英语的教导,倒是有种别开生面之感。

  感觉之中英语课很快结束。下课时,好几个男女同学都围上来,结识卢湾。大家都认为他是个帅气的同学。卢湾毕竟不是经常说中文,跟同学的交流中,一些俗语俚语还不太明白。一些男女同学笑着给他解释。

  铃声又响了,这是上午第二堂节课,是校班会。班主任又进来了,她通知大家这次由校长做广播。广播已经接上,发出预备的音乐声。悠扬的音乐结束后,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开头仍旧是学校宣传,最近的国内外形势。不过是鹦鹉学舌,拿最近的报刊电视上的观点发挥一番。卢湾在国外,所以很新鲜地听这些东西。望向窗外,雾气消减了些,塑胶跑道的拐弯处已经浮现。

  过去了一周时间,卢湾已经熟悉了人和环境,卢湾同其它人相处得很好。毕得水把他的兄长毕得山介绍给了卢湾。一周后一天下午,全班放学,大家从教室里出来。毕得水和卢湾还有王江一起回寝室,一辆开宴停在了操场边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小胖子从车下跳下。原来是毕得山来到学校叫弟弟和其它同学一起坐车去兜风。王江说自己想抓紧把一本书看完,不想出去。结果,就是三个人上车去。毕得山有一个女友,在大学里念书。这所大学在山里,出发到那里要十多分钟时间。他们计划接好他,然后就开车去海边看海。

  车子开上了山道,道边林荫时而挡住夕阳,时而阳光照在三人有说有笑的脸上。不到一刻钟,车就来到了大学。毕得山的女友已经得知男友会来接她,所以等在校门远处山道必经之路上。这个少女正向他们招手。毕得山将车开到她身边。少女一跃跳上了副驾驶座。

  卢湾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女,觉得她面目清秀,声音犹其悦耳。毕得山将卢湾介绍给这个少女,少女笑着向卢湾打招呼。看得出来,毕得山对这个女子很满意,一路关心询问这事那事。

  车子驶在后山的坡道上,这里通往海边的滨海大道。在滨海大道和海滨之间,有长长的渔人码头。毕得山说今天就在渔人码头请大伙用晚餐。一边可以让卢湾看看港湾里的众多奢华游艇。

  毕得山一边正说着一边打方向盘转弯。车转过一个方向,他忽然发现前方二十多米外有一个人躺在道路中央,身边斜里倒着一辆助动车。毕得山一脚刹车踩到底,整车的人都往前一耸,好在四个人都系了安全带,没有受伤。毕得山跳下驾驶座,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去查看情况。毕得水也打开车门,跟着上前。

  正倒在地上那人一动不动,毕得山正想上去,旁里矮木丛中闪出几个男青年。男青年看上去都在二十五六岁上下,正是年轻力状的时候。他们伸气指着毕得山,说他开车撞了人。毕得山年轻气盛,开口分辩。

  “你们几个想怎么了,杖着人多是不是!”毕得山涨红着脸,一边高声叫道,“你们知道不知道,我找警察把你们都抓起来。”

  “告诉你,我们就是这里地方上的人,你不拿出十万医疗费,今天别想走。”某个年轻人叫着一边伸手拉毕得山的衣服。毕得山只一个人,三四个年轻人把他围在中间,你一手我一掌,想走开已无可能。

  一旁的毕得水见状不妙,拿出手机想拨打电话,不知哪里横出一手将他的手机打到路边的沟渠里。“你……你们……干什么!”毕得水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的说。

  “干什么,你们做错了事,就要交学费。”一个男青年歪着脖子凶凶地说道。

  “你们前面的动作我都拍下来了!”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的毕得山的女友喊着,“快把他们放开!”

  看看毕得山兄弟,再看看这个少女,几个男青年交换了眼神,之间得到了某种默契。兄弟二个各被其中两个男青年所控制,手脚动弹不得。

  “哈哈,小姑娘心急了嘛,你男朋友不中用,想要新的男朋友,我们这里几个保证比这两个废物强,哈哈……”刚才还躺在地上的男人不知何时起身,现在正一步步逼进女孩一边洋洋得意得说。

  “我劝你们早点收手,离开这里。”话音刚落,卢湾不紧不慢从车里下来。

  “你们还是村民,怎么就做这种犯罪勾当。”

  “什么犯罪了,你们撞了人还想抵赖……”装伤者说道。

  “撞人,撞到的人呢?”

  刚才装着不动的人,回头左看看,右看看,低晃着脑袋,想起来他看上女孩的美色,忘记了自己的情况。

  “撞到的人会有的。”那个人恼羞成怒,扑向少女。

  少女尖叫着向后躲闪……,那个不依不饶,伸手就抓。

  卢湾想劝上两句,让这批人知趣走开,不想把事闹大。他将身往前一探,挡在少女和装伤者之间。装伤者前冲力很大,被这么一挡,伸着的手象碰到了墙面,他赶紧收手,身子却收不住,直挺挺撞了个满怀。

  卢湾出身武官之家,从小师从父母,对中国日本两国武功已有根底。因为身世复杂父母关照平时不要在人前显露。这次遇上流氓无赖,只是为了保护朋友,并不想出手显示,所以装得若无其事。即便如此,撞上来的人因反作力倒退三步,卢湾则纹丝不动。那人不想被这年轻小子顶撞,老没面子,挥拳而来。卢湾稍稍后仰,拳头从鼻尖前划过,算得正好,擦着细毛而过。如是内行人,一看便知深浅。那些当地村民,哪里知道。这个人一拳错过,再打第二拳,卢湾微动上身,又闪了过去。装伤者如此挥了几拳,总是近不了身,被卢湾轻巧化解。他力气也用去不少,往后一退,转过身就跑。

  “你们快快退去,放开人,不要出来做坏事。”卢湾想这样子就算了对他们喊。

  装伤者来到倒在地上的助动车前,打开车后的箱子,从里拿出几把半米长的钢刀来。“大伙今天把这几个人干了,一个活口也别留了。”装伤者气急败坏,心中顿生恶念。

  那四个同伙,接过钢刀,也不知该不该下手,事先只是想寻个缘由搞点钱花,不想摊上人命。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不去手。装伤者看来是他们的小头目,他见同伙没动,自己提着刀,转身向卢湾冲了过来。

  卢湾已知此人斤量,凝神专注。练武之人对于动作比一般人敏锐许多,把个比方一般人很快的动作,对练武的人就象放慢动作一样。在卢湾眼里,冲过来那人动作破绽已是极多,要想控制他并不难。卢湾怕的是远处毕家兄弟,人多手杂,被伤了不好办。所以,他还得关注那头动静。

  装伤人朝卢湾胸中刺来,卢湾脚下不动,左右小臂一格将刀刃夹在双臂之间,双臂同时顺时针略一交错,时间真是在毫秒之间,那人把持不住刀柄,刀已被卢湾夺去。卢湾并不停顿,脚下一扫,借着前冲之力将那人踢翻在地。那人头还没着地,眼还没黑,只感到脖子侧后一阵麻,意识已无。

  卢湾提刀,双目光芒大盛。那四个人见带头的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知道来者不善,同伙不知生死,他们倒也重义,放开毕家兄弟,赶紧四个人一齐拔刀相向。卢湾就担心毕家兄弟,见他们放开他俩,他也轻松在四人之中游走。那四个人全不会武功,只是一味劈砍,卢湾东跳西转,就象跳舞蹈一样,闪过刀影。毕家兄弟见四人碰不到卢湾一根毫毛,大笑了起来。四个青年越砍越气。其中一个操起路边一根大树根挥了过来,卢湾低头一闪,那木桩子正砸在卡宴的前车窗框上,啪的一声,车窗被砸碎,车框也破了相。毕得山一看,禁不住“哇”得叫了起来。

  三个人用刀,一个人用木桩一齐向卢湾招呼过来,卢湾侧身一闪,躲到车后,那三刀一木又全被卡宴接收。毕得山又“哇”的一声叫起来。因为卡宴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痕。

  “卢湾,快把他们打跑啊!”毕得水叫了起来。卢湾也不想多纠缠了,飞腿朝使刀的手腕上踢去,那三把刀立刻飞向半空,四人眼看不是对手,夹着地上没有苏醒的同伙跳进路边田地,逃跑了事。毕家兄弟也惊得不轻,总算回过神来。两人上前拉着卢湾。身后少女也过来了,四个人站在一起。他们到警局报了案,警察查清了事件真相。毕得山叫来了保险公司,对受损车辆进行理赔。

  “你说怎么这么倒楣,本来要吃海鲜大餐,现在只能吃便当。”毕得水一边吃着便当,一边对兄长说。“等车送修了,我再请你们吃好的,这次特别要感谢这位小兄弟,哦,你的同学叫卢湾来着,一定要好好谢谢你……”毕得山一边吃着便当一边对着同样在吃便当的卢湾说。

  他们在保险公司员工查看受损车辆的时候,少女从便利店买来盒饭,四个人正吃着。

  “卡宴怎么修啊?本城没有4S店”毕得水问。

  “先送到小吴那里。”毕得山说,“就在你学校边上的改装车店先修起来。”

  “他行吗?卡宴可是好车。”

  “没问题,我几个朋友几辆好车,他都改得很好。”

  保险公司的员工查明了情况,核对了警局开出的证明,确认了理赔的金额。几个人乘着被破相的车先载着少女回大学。等她进了学校,另三人回程时,已经过了八点。雾霾渐浓,汽改车店的霓虹店就看怪物的眼睛朝人间窥探。卡宴驶入车店,三个人下了车。其实,车店与学校就一墙之隔,都在小土山脚下。不过车店转个弯角并深进去了许多,一般学生不会到这里来。

  车店内灯光明亮,空中横七竖八有许多管子和金属支架,几个技工正电动转子在修理车辆,一些火花从更深的里间闪出,设施分明配套齐全的车店占地也不小。

  “叫吴老板出来!”毕得山对一个技工讲。

  那技工认得,进去把一个矮个子男人请了出来。“我正忙着,修一个大部件,让你久等了。”看来是吴老板的人说。毕得山递给他一根烟,“这车被人砸了,你看看怎么样。”吴老板检验了车,“没大问题,三天修得跟新的一样。”卢湾眼在身后,听他这么说。之后,毕得水和卢湾跟毕得山在车店分手,两人回寝室。回到寝室,卢湾把今天反生的事讲给王江听,只是轻描淡写自己怎么动手的过程。王江听得十分佩服。

  第二天,起床发现又是雾霾天。真的很烦人,广播操只能在室内完成。大家按课表上课,时间到九点钟,第二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老师是个健硕的本地人,当地师范体育系毕业的,人还年轻,与同学们很谈得来。老师看看天气,见雾气不重,已能看清对面小山轮廓,所以让大家上操场上课。同学们先在老师指导下,做伸展练习。活动手腕,脚腕、伸展韧带。做好这几项,就开始在200米的跑道上跑圈。按老师要求先跑五圈:大家按身高排得队高的同学在前,队列不变,进行慢跑。

  跑了三圈,大伙都热身开了,队列正面向小山方向前行,只见前方有一条黑影在蠕动。那黑影垂直于地面,大约有十五米长,象一条毛毛虫一样,却能腾空移动。胆小的女生看到,惊叫了起来。整个队伍都停顿了,老师也没发觉怎么回事,问学生怎么都停下来了。

  “老师,你看那边,有个怪物!”

  “噢,什么怪物,是别人在放风筝。”老师说。

  同学样明白过来了,原来那是风筝啊!大家又继续开始跑圈。

  “怎么这么吓人的风筝。”有的同学说,“可能是参加风筝比赛用的吧。”

  大家跑完圈,再看那边,已经不见那阴影了。接下来一天正常上课、吃饭,临睡前王江对卢湾提起早晨见到的怪影,觉得雾霾天没风,怎么就有人在放风筝,总觉得奇怪,卢湾也想不明白。但也无法深究下去。

  此事过去了几天,大家都把这档子事忘了。卢湾仍与平时一样上课,毕家兄弟又来找他,设宴感谢上次相救之情,卢湾这次带着王江一起出去。四人又一次来到改装车店,那家店里的店员正在对几辆新交过来的跑车进行维护。毕得山一进门,就找店家老板。店员说老板正在后面修东西,正在关键时刻,关照大家不要打扰。毕得山反正能取到车,也就不去找他了。车子倒修得与新的一样,看不出被砸的样子,毕得山相当满意。大伙开车到城中的高级馆子饱餐一顿后,各回各自住处。

  可能当晚吃的多了,卢湾一直到很晚也没睡着。看看王江,倒是睡着了。看着窗外的月光,他想明天一定不会是个雾霾天了……第二天,果然天气好。久违的太阳直射在人身上,感觉舒服多了。学校又召开校班会,大伙都坐在教室内,听校长讲话。校长照例拿最近国内外大事开头,正谈到中日因钓鱼岛问题可能爆发战争,要同学们做好上战场准备云云。只闻一声惊呼,广播中断。

  同学自然而然朝校长室方向望去,只见一条巨龙正飞腾在半空,确实没错,是从来没有在真实世界中看到过的巨龙……只见那巨龙的龙头,戳穿了校长室的落地玻璃,探头而入。

  广播中传来男子的惊恐的叫声,几个同学同时拿出手机,拍摄当时的情景。卢湾从教室方向看,只能看到校长窗外的半截龙身。室内如何,并不知晓。一阵火光从校长室内传出,广播中只听得男人撕心裂肺的叫音,叫声不断而且伴随着惊恐的呼救,后来转是极为痛苦的声音,很快越来越弱,终于归于平静。

  卢湾冲出教室,来到操场,那巨龙已把头从校长室转出来。卢湾看得清,这条龙身上有许多金属色的翼片,龙头面目狰狞,一对大眼向外瞪着。龙身上有两张巨翅,巨翅之下的龙身呼呼吹着风,风很大,一般人近不了身。卢湾抓起地上一场石头,朝龙扔了过去。

  “铛”的一声,龙身上发出回响,石头被弹回地面,龙并无什么反应,转头飞向后面的小山。操场上一些师生奇呼着,而校长室有股黑烟正往外冒着。

  很快,公安、消防、医院和电视台的车辆都来了。学校里人头攒动,大伙都议论着发生了什么事,而新闻电视台的记者正采访学校指派的学生代表。听说一副担架被医院收了去,担架外面包裹得严实,大伙认为那是校长的尸体。课已经上不成了,副校长在广播中宣布今天停课一天。大家都回教室里自习。卢湾回到教室,同学们还是兴奋地交头接耳。

  班主任失魂落魄地坐在教室角落里,三三俩俩同学聚在一起讨论。卢湾回到他自己的位子上坐定。王江和毕得水过来,他们都十分担心刚才卢湾的举动。

  “你怎么去操场上了?那龙太吓人了。”毕得水说,“还看到你扔石头了,那龙朝你飞过来怎么办?”

  “没事,我是想看看这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拍照了吗?”卢湾说。

  “拍了,”王江把手机拿了出来,三个人一起看里面的照片。可能因为距离比较远,而且手的抖动,照片不太清楚。

  “我想的没错的话,这不是真龙,而是人为的机器龙。”王江说,“从我读的推理小说来讲,这是次远程控制机器杀人事件。”

  “那动机呢?杀人者又是如何控制的?”卢湾提出这个问题。“看来还要看警方的答案。”

  “我看我们这位校长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被人杀害了。”毕得水口无遮挡地说。

  “那就得等凶手落网那天水落石出了。”王江回答。“只是这个凶手十分不简单用这种方法杀人,太神奇了!”

  当天晚上,新闻就播出了校园内的惊魂一刻,那恐怖的镜头出现在新闻里。播音员讲遇害人一名,警察正在对案件进行调查,而目击证人都证明有一条巨龙的出现。新闻看完,传来一阵敲门声,毕得水带着毕得山来了,毕得山说他看到晚报上有关此事的报道,就赶了过来,看看弟弟。弟弟把哥带了过来,想问问卢湾的看法。

  卢湾说反正大家兴奋睡不着,不如去后山打探一下,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于是四个人拿着手电,朝后山而去。

  这几个人拿了手电,在小山上照来照去,本来山上尽是没了叶子的树杈子,根本找不到什么线索。几个人还吓来吓去,在山里转来转去。卢湾发现山地中有一块地有烧过的样子,在树林子里明显出现了一块空地。空地上有许多烧掉的树桩。看来这里是龙来过的地方。四人继续寻找,但一无所获,渐渐越走越高。那小山只是土丘,四人并不费力,就来到了山顶。

  学校依山而建,从山顶往下望,学校看得清清楚楚。夜已深,学校已经熄灯,马路上路灯还开着,对比之下山上则是漆黑一片。卢湾环顾之下,见学校旁边有灯光,心思一转想到什么,对另外三个讲:“我们下去到灯光处看看。”

  “那不是汽修店嘛?”毕得水说。“去那干嘛!我们又不用修车子。”

  “去就去呗,别多问!”王江说。毕得水咂了下舌头,跟着下了山。

  四人来到店门前,发现店门已经紧闭,霓虹灯也关了,看来是打烊了。“回去吧,”毕得水说。

  “我前面看得清楚,后面有灯光里面还有人。”卢湾说,“大家小心别发出声响,我们转到后门去看看。”

  卢湾示意四个人把手上的手电关了,他们从后墙翻过。过程中毕氏兄弟,因为人胖费了好大劲才过去,而攀墙术本来就是特种兵的基本功,卢湾很容易就翻过。卢湾一翻过墙,就听得某处有极轻的敲打的咚咚声,只是掩盖得很好,一般人听不出来。他打出禁声的手势,四个人慢慢地走进库房。

  汽车改装车间本来就很大,门又锁着,只是从窗户里透出微光。咚咚声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卢湾指指汽窗,让王江踩着他的肩膀,看看里面有什么动静。王江按照指示从汽窗口窥看。只看室内有此亮光,一些金属材料到处堆放着,里间还有光亮。王江下来,说还看不太清,就是有亮光。卢湾示意四个人一起进去看看,起先另三个人有点犹豫,但毕得山一拍肩膀,大伙决定闯一闯。

  卢湾打头,把门锁撬开。四人鱼贯而入。车库内并无一人,许多金属相当碍事。卢湾示意小心,自己轻声朝里走去。那仓库相当大,并不与前台直接相通而是被隔成许多的小间。按灯光所示,卢湾透过半掩的门看到里间,正有个男人在摆弄汽瓶。看那人背影,卢湾知道是此处的吴老板。而他摆弄的是两个汽油瓶。而他周围都是一些被拆卸下来的金属部件。

  吴老板埋头于他的工作,并没注意到有不速之客光临。后面三人已跟了上来,他们也注意到吴老板正在夜里干着什么。毕得水忽然惊呼了一声,不仅吴老板吓了一跳,还卢湾他们也吓了一跳。

  “谁!”吴老板回过身惊呼。

  卢湾他们四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付。

  “是我……吴老板,我来修车……”毕得山临时应变扯谎起来。

  吴老板看到走出来的毕得山,放松下来。“你怎么进来的?”他问。

  另一边,卢湾问毕得水怎么回事。

  吴老板回过身说“你先等等,我去取一样东西。”他转身而去。

  “地上有龙的头。”毕得水对卢湾说,“你看。”

  卢湾朝毕得水手指所指的方向瞧去,突然,灯光全灭,众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大家别慌。我们打开手电。”卢湾提醒大家“这里好古怪。”

  四人打开电筒,向四周探照。果然如毕得水所说,地上正是早上那龙的龙头。卢湾想果然是这家店主遥控着机器龙杀了人。现在那店主不知逃往何处。

  “按原路退回。”卢湾命令道。另外三个听得,转身往回走去。卢湾殿后,正准备离开,传来人声“你们今天就留在这里吧。”一个男人喷着一个汽油瓶,气里拿着喷口冲了过来,“你们这些杂碎,让你们全化成灰。”

  一道烈焰从喷嘴里喷了出来。烧向四人。

  “快躲……快。”饶是卢湾反应快,那四人一齐就地打滚。一阵哔拉拉的金属声同叫痛声传来,卢湾顾不得同伴怎么回事,全神贯注钉着吴老板。那吴老板面目在火焰后狰狞扭曲着。手中喷出的火焰长长的火柱烧向前方。那火焰威用巨大,一直薄的钢板材,遇火马上被烧得设形。如果是人碰上,一定会成焦碳。

  另三个人“哇哇”地叫起来,疯狂乱滚,各种金属件东倒西歪。吴老板也看不清四周情况,自顾自得往前走,一边喷射着火焰。

  卢湾观察了四周情况,他的父母本就是特种情报人员,受过暗室的格斗训练。卢湾没有被训练,但也知道大致的情况。他并不慌张,而是寻找可以利用的机会。他发现不远处有一把金属板手掉在地上。趁着吴老板一个不注意,他飞身拾起板手,朝吴老板扔了过去。卢湾手劲极大,那板手正砸到吴老板身上,吴老板一下闷哼,倒了下去。吴老板人倒下,但手上的开关并没松开,而是紧握着。那火焰仍旧向外喷出。“不好大家快跑!”卢湾叫道。

  四人急忙从小门闪出,而此时库房已燃起熊熊烈火。四人拼了命的往前冲,跑得连脚都感觉不到是自己的人。身后一片火花冲天而起,照亮了半片天空。

  四人停下来,回过头,火光将四人的面庞照得通亮。想起刚才惊魂一刻,人心久久不能平静。

  “你说那吴老板可是死了?”毕得水问。

  “想必是活不了了。”王江看着大火。“那家伙和校长不知有什么仇,竟然花了那么大力气准备实施杀人。”

  “还是让警察来处理吧!”卢湾说。

  “只怕今天睡不好觉了。”不知哪个说,“噍,救火车来了。”

  第二天,卢湾向警局报了案,看来当地的警察已经认识了这个小伙子。他们录好证词走了出来。这边学校里又搞得沸沸扬扬,昨天那场天火,把全校的师生都惊醒了。一整天发生了那么些可怕的事,真是没人能睡好觉。

  卢湾回到自己寝室,一个男人真坐在那里。

  “爸爸,你来了。”

  “嗯,你回来了,看来你又闯了不少祸。走吧,这里不适合你呆下去了。”

  “不,这次我要自己选择留在这里。”

  “是嘛,你能独立处理吗?”父亲问道。

  “嗯,我想我会有许多好朋友的。”卢湾望着父亲。

  过了许多日子,卢湾从父亲那边的渠道得知事实——那校长借市里动迁土地建设学校,强迁了吴老板的地方。在吴老板原来的住所盖了学校,而汽修厂不过是校办的工厂,真正的老板是校长。那校长给了吴老板一份工作,就想把吴老板安抚下去。而吴老板靠着自己的技术,渐渐有了金钱。之前的仇恨让吴老板一直想方设方置校长于死地。而美国的鱼鹰战机,让吴老板有了灵感。吴老板十分了得,自己动手组装了巨龙,在后山几次实验后,安装了火焰喷射器。当天晚上吴老板手里拿的就是从巨龙身上拆下来的。那喷射装置在汽车厂里也是常见,所以无人会怀疑,他拿来做凶器。

  “看来吴老板也是一个十分能干的人。”王江在渔人码头边的餐桌上对众人讲。“要不是卢湾那天进入仓库,恐怕要成千古之谜了。”

  “那不是给你写小说提供一个题材。”毕得水说。

  “我们还是快吃完这顿海鲜大餐吧。都等了几个月了。”卢湾总结这次事件,把一大块蟹肉放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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