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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嫁衣
这一天,蓝盈盈的心情很沉重。
因为姐姐死了。
却不是因姐姐的死而难过,而是感到恐惧。
在警察一个电话通知她们去认尸的时候,那恐惧便漫延而来,吞噬了她所有的感知。
尤其是看到尸体被抬出的时候,那担架上的白布被风掀开,正好露出姐姐的脸庞。
警戒带外围观的人群,眼尖的几个在看到尸体的脸庞后便纷纷尖叫连连。
而盈盈和她的母亲,更是吓得手脚发软。
尸体的嘴,塞满了黑色的泥土,而她的嘴角,渗着掺和着泥土的黑色血迹,眼睛睁到极限,因此她的太阳穴突爆着青筋,甚至眼角也有丝丝血迹,那满是血丝眼睛外凸,让人感觉随时会从眼眶崩落,仿佛正用一种仇怨的眼神看着这个世界。
一个年轻的警察将白布重新盖好,却没留意到尸体的手也从白布下露了出来,挂在担架外面随着几个人的步伐一颤一抖,豁开的血脉正往外不停地渗着血。
盈盈忍不住缩到母亲的怀里哭了起来,警察过来做了笔录,看着二人的情绪,安慰了几句:“丘女士,你长女的死是一起恶劣的谋杀案,我们警方将会让法医对死进行尸检,努力侦破这起案件,如果丘女士有什么线索,希望你能够慷慨提供,方便我们早日破案。”
丘女士点点头:“如果三日后没有什么线索,我便要将尸体火化。”
“这……”
“我女儿死得太惨,我希望她能早日入土为安。”
这话说的,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警察点点头:“好吧,丘女士节哀顺变,我会转告我的上级。”
丘女士点点头,扶着自己的小女儿盈盈坐上了车便离开。
丘女士的长女,叫蓝盈英,说是长女,却不是她的亲生女儿,那是她死去的丈夫,前妻所留下的,因而,一直都是丘女士和蓝盈盈的眼中钉。
她丈夫在世的时候,她还有所收敛,但她丈夫前几年去世之后,蓝盈英便没有过过一天的安宁日。
因而不久后,蓝盈英便以公司太远为由搬离了这座父亲留下的豪宅。
但丘女士唯怕蓝盈英使手段来争夺家产,便派人跟踪她,却发现她正与一位贵公子拍拖,亲密无间。
这引来丘女士的不满和蓝盈盈的妒忌。
当蓝盈英带着她男朋友楚天寒来到家中,告知两人准备结婚的消息。
丘女子却十分爽快地同意,为此,蓝盈英十分惊讶,却不知,是一场阴谋的策划。
这场策划,不仅毁了她这一生,也是使她走向死亡的开端,即使她的死是丘女士的意料之外,也不是她的本意,却是一根导火的线。
新婚的前夕,她将蓝盈英请到家中,张罗了一桌好菜招待,这让蓝盈英受宠若惊,一顿饭吃得浑身不自然,默默地把那碗掺和着药粉的饭吃了下去,便不知不觉地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双□腿间的疼痛和满身的印记,还有身旁赤着身子的男人,提醒着她发生的一切。
她尖叫一声,吵醒了身旁的男人。
“干什么,臭婆娘!”男人不满的淬了口唾沫,一巴掌便掴在蓝盈英那美丽的脸蛋上。
“老子上你是你的福气,还瞎叫什么,信不信老子掐死你?”
蓝盈英捂着热辣辣的脸,紧捂着被子,泣不成声。
男人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起身穿着衣服便离开,他走后,丘女士却推门而入,抱着胸讥笑道:“哎呦呦,我的大小姐,哭什么丧呐,再过三天,可是你的新婚之日,你这样,可不吉利。”
“你这样会遭报应的。”蓝盈英恨恨地瞪着她,声音嘶哑地吼着,光着身子便扑上掐住丘女士的脖子。
此时她歇斯底里的情绪虽然让她的力气有些增大,却手脚混乱,两人的争执引来了蓝盈盈,她看到蓝盈英正发疯似的掐着母亲的脖子,忙上去一把扯开,用力甩了一巴掌将她甩回床上去。
“你神经病呀。”蓝盈盈骂了一声,转身拍着母亲的背,摸着她发红的脖子。
“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这些恶魔。”
“哼,报应,我们能遭什么报应,倒是你,小贱人,你这副残花败柳的身子,嫁到楚家,看你有多少好日子过。”
一边说着,手往蓝盈英的腰上狠狠地掐了几下,不由在心里暗赞她的一副好身材。
可惜呀,现在可是金枝在外,败絮其中,就算是一副诱人的身材,但别人穿过的破鞋,身为富家世子的楚天寒,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又怎能接受?
确实,楚天寒并不能接受这样的蓝盈英。
他会娶蓝盈英,只不过是想找一个纯洁的女子为妻。
他外表英俊,言谈举止优雅,事实上,却是风流成性,私生活极不检点,但野味虽美,却不适合过日子,因此,在他遇见蓝盈英的时候,便心动了。
在他的印象中,蓝盈英是一个极为纯洁的女人,有些光鲜的外表,甚至讲一个黄色的笑话都能让她脸红半天,于是,他软硬兼施,不多时便俘虏了蓝盈英的心。
但蓝盈英是个极为保守的女人,刚交往便表示第一次要留在婚后。
他也接受了。
可是,在他们两个风风光光地举行了婚礼后,楚天寒迫不及待地和她行鱼水之欢,过程中,蓝盈英脸色极为惨白,全身颤抖,一声冷汗,甚至泪水连连,但楚天寒全归咎是她“第一次”太过紧张的原因,因此不断地抚慰她。
可结束后,那干净的床单却让他发了狂。
他一把拉起蓝盈英质问:“你告诉我,这怎么回事?”
“天寒,我……我……”
吱唔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埋头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楚天寒冷笑一身,下床套上裤子:“知道对不起怎么还敢嫁给我。”
“天寒,是你说爱说,你说你要娶我。”
楚天寒低下身对视着她的眼睛:“对,我是说过,可谁知道你真能装,一副纯洁无辜的模样,装得有多清纯,要不是以为你是处□女,你当成我会看上你这没脑子的女人。”
“天寒!”蓝盈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原来,恋爱中的浪漫情话,甜言蜜语,竟然是假的。
她太相信楚天寒的感情,以至于相信天寒不会像她妹妹说的那样,因为她不是处女而抛弃她。
楚天寒甩门而去,留下她一个人埋头哭了起来,慢慢地,她撑着手脚麻木的身体,拾起婚纱套在身上,对着镜子,默默流泪,□□的肩膀上,有几处楚天寒留下的吻痕。
正发着呆,房门“澎”的一声被推开,进来了两个面目猥琐的男人。
“呦呦呦,楚少爷,这妞看上去不错。”
两人身后的楚天寒冷笑道:“那就好好品尝,记住,处理得干净点,没留下任何线索。”
“知道了知道了。”
两人说着,搓着手向蓝盈英走去。
“你们干什么?”
蓝盈英害怕地后退,一直退到墙角,声音颤抖地喊道:“你们不要过来!”
意识到要发生什么,蓝盈英吓得脑袋有些昏眩,但依然强撑着,看着两人愈来愈近,她无助地看着楚天寒求饶道:“天寒,不要,求求你,不要,放过我吧,天寒。”
楚天寒冷哼一声,转身便离开。
这下蓝盈英再也撑不住,腿一软便倒在地上,被两人拉着胳膊便往外拖。
她想起了前几天那夺取她清白的男人,不知哪来的力气,整个人剧烈地挣扎起来,他们没想到本来还在手中软绵绵的蓝盈英会突然发力,一下子便被挣脱。
她推开两人,迅速地往外跑,冲到楼梯处准备下跑。
“他奶奶个胸!”其中一个男人骂了一声,几步跃到蓝盈英身后,一脚便朝她的腿窝踹去。
蓝盈英措不及防,一下子便滚了下去,头部刚好撞上楼梯旁的酒柜,磕破了额头,鲜血直流,那疼痛反而促使她更为清醒,但疼痛占据所有思维,也使她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两个男人跑到她面前,边吐着脏话边朝她肚子用力踹了几下,只踹得她猛吐出一口鲜血,才停止。
其中一人摸着胡腮说着:“大哥,可先别现在就把她弄死,奸尸可就不好玩,要死,也得等咱哥俩玩完后。”
被叫大哥的男人朝她脸上吐了几口水,骂骂咧咧地便再次把她从地上扯了起来,掏出一圈胶带,几下便绑住了蓝盈英的手脚,并封住了她的嘴巴,然后往肩膀一甩,对着楼上冷眼观看的楚天寒喊到:“楚少爷,咱兄弟俩办事,您尽管放心,你就说你媳妇半夜外出失踪了就行,钱呀记得打到我们的账户上。”
楚天寒没有回答,依然冷眼看着,他所住的别墅本来就偏僻,再加上家境势力强大,办掉一个女人,只要事情处理干净,警方也查不到什么线索,又有什么好怕的。
蓝盈英虽然全身疼痛,意识模糊,却强撑着抬着头看着楚天寒,出门前,她的目光由绝望转为一种深深怨恨。
两人载着蓝盈英到了一座废屋里,此时夜入三更,他们走的路道偏僻,一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
下了车,便扛着半迷糊半清醒的蓝盈英进了废屋。
这是一间建到一般不知何故被废弃的房屋,暗得让人发渗。
两人打开一个小小的手电照着蓝盈英,狰狞地笑着,解开裤子,便趴下来开始对着她上下其手,那雪白的婚纱也被粗暴地扯开铺在她的身下,丢到一旁,那胶带也被撕开。
敏感的身子感到男子粗糙的手掌,蓝盈英强撑着意识,在男人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猛得再次挣扎起来,但对于男人来说,她的力气太过于微不足道,在一旁等着自己大哥办完事的男人上前,抓住蓝盈英的双手按倒她的头顶,蓝盈英挣扎无果,便对着男人的肩膀狠狠一咬,牙齿一下子便扣进了男人的皮肉。
男人发出一声惨叫,坐起身子,对着蓝盈英的脸左右开扇,一边狠狠地骂着,蓝盈英头部的伤口本来就还在发痛,被这么扇了几个巴掌,又再一次失去挣扎的力道,头更加发沉,她暗暗用指甲抠着掌心,提醒着自己不能昏过去,因为从方才的对话,她明白,等这两个男人玩完以后,必将她置于死地,所以,她不能昏过去,她不甘愿就这么死了,一定要逃走,一定要逃走。
她的求生意识很强大,强大地再次支起她的力气,在第二个男人准备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又再次挣扎起来,这一次,比之前更狠,她手往旁边捞着了一块碎砖,便对着男人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
男人没有想到蓝盈英居然还有力气挣扎,因此没有防备,被这么一砸,便把他后脑勺砸破。
他惨叫一声,往脖子一探,便摸到了满手的血,疼得他呲牙裂嘴,他的大哥本来在一旁穿着衣服,看着这一幕,当即摸出下巴刀子,抓住她俩只手,往她手腕分别深深划了两道,直接切断了她的血脉,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手腕鲜血直涌,除了疼痛难忍,那深深的伤口让她感到无以言表的恐惧,绝望。
但再发愣了几秒,她突然扯着嗓子,扭动着被压住的身子,尖声喊到:“救命呀!救命呀!”
一句连着一句,两个男人更为恼怒,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挖着旁边的泥土,便径直塞入她嘴里,瞬间掩住她的声音。
她“呜呜”地闷叫着,两眼越睁越大,男人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不断将将泥土塞入她的嘴里,直到她死去。
两人起身纷纷拍去身上的泥土,有些扫兴地离开。
蓝盈英那原本雪白的婚纱,已被鲜血染成红色。
两人走到外面,从后车厢拿出一瓶汽油,浇遍了整部车子,并在车子下方放下一颗炸弹,便抄着水路离开,下水前,他们按下炸弹的远控按钮,听到那远处传来的爆炸声响,便埋入水中离去。
事情过去了七天,蓝盈英的尸体也被火化了,连同她那间鲜红的血嫁衣。
虽然事情过去七天,蓝盈盈和丘女士的心情仍然无法平静,因为她们清楚的知道,蓝盈英的死一定和楚天寒脱不了干系,因为也是被她们间接所害。
他们只是想让蓝盈英身败名裂,却没意料到楚天寒如此心狠手辣。
蓝盈英的死状太过残忍,让人一想便全身发寒。
她想起了蓝盈英当时诅咒他们会遭报应的话,不禁更加害怕。
今夜正好是蓝盈英的头七回魂夜,想到那些传说的鬼故事,她颤抖地说道: “妈妈,你说,姐姐的鬼魂会不会回来复仇?”
“傻瓜,这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鬼魂呢?时间不早了,快点洗个澡去睡吧。”
说着便走进浴房替她放好热水,喊她进去后,看着她一脸恐惧不安,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多想,快点洗吧。”
蓝盈盈点点头,看着丘女士出去,便开始解衣服,手刚刚碰到扣子,便听到浴缸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她有些害怕,却又好奇,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幻听,便慢慢靠近浴缸往里一看,却什么也没看到,就连声音也消失了,不觉自嘲起来。
几下便褪去衣服,再次抬眼看到浴缸,这一眼,当即吓得她全身冒汗,那一缸的清水,不知何时变成血水,并开始往外涌,一直漫到她脚边,而血水中间,一团头发不断地扭动,蓝盈盈想要尖叫,却感觉喉咙堵塞发不出声音,脚也发硬,全身动弹不得,那一团头发下,慢慢露出一张狰狞的脸……
丘女士坐在客厅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却没听到浴房穿来一丝动静,不由心里发慌,连忙跑过去扭开门,往里一看,是被发出一声尖叫便昏了过去。
蓝盈盈死了。
警察和法医都来了,那警察中,有几个是之前在蓝盈英死亡现场见过丘女士和蓝盈盈的人。
因此来到她们家中,看着这一切,每个人心里都埋着大同小异的疑惑和好奇心。
经过法医监证,蓝盈盈被热水活活烫死的。
这便是奇了怪了,一个人,即使在昏睡时,被温水一烫,也会被烫醒,可蓝盈盈却嘴角微笑安静地坐在浴缸里,仿佛正舒适地泡着温水澡,但法医却非常肯定地说蓝盈盈确实是被烫死了。
这下警察便不知如何下手,想找丘女士录下口供,但失去爱女的丘女士却目光呆滞,精神时常,嘴里不停地念叨:“是她回来了,她回来报仇她,是她回来了,她回来报仇了。”
这让警方十分无奈,最后只能将蓝盈盈定为意外身亡。
是夜,丘女士依然坐在沙发上,蓝盈盈的尸体已被安排到殡仪馆里,现在这座豪宅,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女儿的死对于她来说打击甚大。
正沉默着,楼上的琴房突然传来钢琴弹奏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女子的歌声:
“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啊~~ 啊~~ 啊~~
夜深你飘落的发。
夜深你闭上了眼。
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
属于我属于你。
嫁衣是红色。
内衣是白色。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正在腐烂。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
声音诡异而凄凉,但此时的丘女士,麻木的心已没有任何感觉,她木呐地一部部上了楼,朝琴房走去,琴房的门开着,她看着坐在钢琴前的蓝盈英,一身血红的婚纱及地,蓬乱的头发盖住她的面部,手指却灵活地在钢琴上跳跃着,一遍一遍地歌唱。
“你到底想怎样?”丘女士用尽全力吼了一声,然后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呀!”
蓝盈英停下手,头僵硬地转动,发出“嘎喳嘎喳”的声音。
那双布满血丝外凸的眼珠子,正盯着她,冰冷地说道:“我说过,你们会遭报应的。”
说着,她站起身,朝丘女士走去,而丘女士突然感觉全身轻飘飘,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在半空,来不及多想,一阵天昏地暗的旋转,最后映入视线里,是楼下客厅昂贵地毯上美丽的花纹。
灯火辉煌的街道上,大黑小黑两兄弟正搭着肩摇摇晃晃地从一间KTV走了出来,两人都喝了不少,走到新买的长安CS-75的车旁,又低头呕吐一番。
小黑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哥,今晚你喝得有点多,让小弟来……来开车。”
大黑推了他一把,径直开着车门便坐到驾驶座上:“滚犊子,你才喝多呢,今晚,还是由老子开车,你,坐后面去。”
小黑摇头晃脑地开了后座的车门,正准备坐进去,却突然停住,僵直身子半完腰的站在车旁,愣是不上车。
在驾驶座位上的大黑从内后视镜看着,骂道:“反了天了,你这臭小子,老子开车你不服呀,不服给老子滚,自己打的去。”
“大哥。”小黑突然后退几步,颤颤巍巍地叫道。
“干嘛呀,你这小子!”
小黑没有回答,而是指着车,裤裆竟开始湿了一大片,见此大黑忍不住捧腹大笑,想着小黑看到什么能下次这样,便下了车转到后座,身子也同样僵住。
在后车座上,放着一袭血染的婚纱,这婚纱他们知道的,因为这是他们当时奸杀蓝盈英时从他们身上扒下来的。
大黑吓得脸色发白,抓住小黑的胳膊:“小子,告诉我,这是幻觉,老子一定是喝醉了才看到的,告诉我这是幻觉。”
小黑一下子便哭出声来:“大哥,这不是幻觉,我也看到了,真的有鬼,她来了,她来了。”
说完两人一边疯狂地尖叫着,一边疯狂地跑起来,引来路人的一片骂声。
两人就这样没头没脑地跑着,等到停下的时候,竟跑到那间杀死蓝盈英的废屋里。
两人这下酒醒了大半,全身颤抖地在黑暗中对视,他们发誓,这屋子离那间KTV很远很远,就连开车都要两个小时,他们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知不觉跑到这里。
这一切,说明真的闹鬼了。
两个大男人吓得哭喊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饶命呀,饶命呀,我们也是听从楚少爷的命令,你要报仇就去找他吧,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两人不断磕着头,却没发现任何异常,因此两人对视几眼,便慢慢准备朝门口跑出,但没走几步,两只手腕的疼痛却让他们一下子瘫倒在地。
他们抬手一看,两只手腕都深深豁开血口,血液不断流逝,接着,两只血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扒着地上和着自己鲜血的泥土,一口一口塞入嘴里……
豪华的欧式房间内,一对男女正对着落地镜子,□□地交缠,暧昧的气息弥漫在这个房间。
娇媚的女人趴在楚天寒健硕的胸膛上,手指不断在他身上跳跃着。
楚天寒笑着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啃着。
女人咯咯笑了起来,抽回手,娇嗔道:“讨厌。”
说完,又把脸贴着楚天寒的胸膛上,满是委屈地说道:“天寒,你爱不爱人家吗?”
“又怎么了小妖精。”
“你干嘛不娶人家,却娶了那个叫蓝盈英的狐狸精嘛!”
放着正得楚天寒盛宠,她才敢说这番话,楚少奶奶的位置,身为楚天寒的女人,谁不想高攀?
楚天寒眼眸一凝,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别跟我提那个死人。”
说完低头咬住女子的肩膀,身体缓动,再一次进入女人的身体。
女人一声声娇吟,但却不知怎么,从一开始的享受变成了痛苦的□□,但楚天寒却认为她这是太会演,因而更加卖力,但女人却突然用力推开他,然后一翻身掉在地上,不断地翻滚,捂着肚子发生一声声惨叫。
“小依,你怎么了?”楚天寒连忙跑下床,抓住女人的手,紧张地问道。
“痛!好痛!”女人尖叫着,身子不断地扭动,手挣扎着抓着肚皮,竟将自己的肚皮拉开一道道血痕,渐渐地,她平坦的肚子慢慢变大,一直涨到不可思议的程度,而女人惨叫得更加歇斯底里,直到那膨胀的肚皮如气球般砰的一声爆破,鲜血和肠子散落出来,喷了楚天寒一声。
楚天寒被眼前吓得说不出话,脚步挪动,不断后移,而女人破裂的肚子,却冒出一直血手,接着是两只,接着,便是蓝盈英嘴里塞满泥土双目圆睁的脸。
“啊!”楚天寒发出一声惨叫,手扶着栏杆往楼下跑去,却突然脚下一滑,并头往下直接跌落,如同蓝盈英那次从这张楼梯跌落一般,头撞向了那酒柜的脚,清楚地听到自己头骨破裂的声音,意识便沉入黑暗。
狭窄的出租屋内,吊扇嘎嘎作响,李奎拿着一份晚报抽着烟仔细地看着。
最近几期的晚报,都少不了有人离奇死去的事件。
先是蓝盈英,然后是蓝盈盈,接着是这两个女人的母亲,再然后,便是两个死状和蓝盈英相同的男人死在那间废屋里。
现在,就连楚天寒和他的情人也莫名死去。
这一切,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都和蓝盈英脱不了关系。
看来,接下来,便要轮到自己了。
可他不甘心,他只不过为了钱,才会同意丘女士的要求去破蓝盈英的处。
扔下报纸和烟头,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娘的,为了钱,老子哪里错了,再说那臭婆娘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命不好,老子要是这么给一个女鬼杀了,这辈子真白活。”
起身从电视下的柜子里抽出一叠符纸,又忍不住心疼着那笔买符纸的钱。
这些符纸,是他从一个名气不少的神婆那里买的,看着他人接连死去,他不禁害怕起来,于是,为了先发制人,他决定听从神婆的话,用这些符纸封住蓝盈英的冤魂,然后烧毁废屋,这样,便能降伏她。
于是,揣着这些符纸和汽油,他踩着破旧的脚踏车便出发了。
夜晚十一点半,这是神婆说的最佳时间。
将符纸一张一张贴在废屋的四面墙壁上,有将汽油浇着墙角绕了一圈。
李奎拿出一根烟和火机,但火机明明满着气,却怎么也打不着,这把他急得直跳脚,用力甩了几下,终于把它点着,但火光照亮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直血淋淋的手,他一惊,慢慢抬起眼睛,映入眼睛的,是蓝盈英那恐怖的面孔。
瞬间吓得魂飞魄散,他惨叫一声甩开了火机,一下子便点燃了浇了汽油的四周,火力迅速蔓延,将整个废屋团团包住,就连出口也被火掩盖。
废屋里,一个火人不断地惨叫着,挣扎着,夹杂着另一个女子的诡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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