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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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个喜欢回忆的人，却总是沉溺其中……

　　睡午觉的时候，突然有人给我打电话，是很久以前的一个同学。“喂。”“嗯，你是谁？”(现在想起来，这么回答似乎很没有礼貌。)“我，LY。”这时候，电话不失时机的响了一阵。“嗯？我LY。”窗外有汽车鸣笛声盖过了那微小的声音。“呃……什么？”“LY。”我发誓这时我是听到了的，可是由于条件反射——“什么？”于是只有顺口编了半个谎“对不起，这边信号不好。”“是我，LY。”“哦，有什么事吗？”刚说完这句我就后悔了，所幸是他也没有怪罪，就转了个话题。“咦？刚开始还以为是PP的声音呢。”（在我的脑海里，也只有他可能给我打电话了。）然后亲爱的电话就又“肚子”不舒服了，发出一阵类似被千军万马践踏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就又听不清了……

　　对于我来说，这个开始实在有点小讽刺，我们两的对话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回答一直就是在喂嗯哦三个音之间徘徊，还伴随着电话可怜的呻吟。当时我迷迷糊糊的，说话也特别“直”和“白”。可惜当时还没反应过来，要不然一定当场饮弹××，只是在想他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LYHL，是我的小学至初中同学，为人大气，成绩很好，平时在班上总是有一帮人在追随，强势，喜欢欺负一下别人，跟他没有过于深入的交往，就是这样的一个同学，怎么会吃饱偶尔也没事给我打电话咧……

　　继而就是寒暄。“你现在在哪所学校啊？”“我……一中。”我还犹豫着要怎么说才好。“交多少钱？“晕……果然是你的性格啊，当时我就在心里想。但口上唯唯诺诺的，他自然也看出了猫腻，于是又问：“成绩怎么样了？”“中等偏下，处于被鄙视的阶层。”听他的声音感觉到了一点异常，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还真就恍惚了，但马上又摇了摇头，骗谁呢？骗自己吧。只好反问：“你呢？”“我嘛，成绩不好，我不想读书了。”他的话音刚落，像半天云里落下的第一颗豆子的水珠，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心口愣是呆了半响。“怎么会呢？”他也不愿多说，只说是不想读了。有向我征询意见的意思。“我……”一时语塞。谁料想，他会这么说呢？以他的成绩，放在我辈之中，肯定是不能比的的，也许是在潮水中累了吧，或者只是调侃我，当然也不得而知。“我觉得你应该坚持下去。”“为什么？”“其实我一直是很佩服你的。”“我吗？为什么？”我注意到他说为什么的时候语速有点加快。“因为我觉得你是那种能把生活和学习融洽的很好的人，而且还具有领导能力。”其实我也不知道这说的算不算露骨，只是我佩服他这一点是真的。记得当时是中午一点二十，和煦的风吹在身上，有阳光温暖的气息掠过，很舒服，真的。可是我们的谈话却有了另一种感觉，与叙叙旧的原意背道而驰，不过所幸，在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终于打破了风牛马不相及的对话方式。

　　他问：“你还玩游戏王吗？”我说：“还玩啊。”他说：“还是植物族的吗？”我说：“不是，我的牌丢了。”他说：“那是什么？”我说：“杂牌。”他说：“你们班同学玩吗？”我说：“不玩，好久没玩了，他们都不玩。是不是有些悖论，反正是啰哩八嗦的一大圈。天知道我又撒了两个谎，一是我的牌跟本就没有丢，二是我早就不玩游戏王了，暗自叹一口气感慨道怪不得说一个谎言要用许多谎言弥补。

　　LY居然还对我说“等放假了我来找你和老佛爷一起玩牌吧。”我的回答非常果断，可现在却让我一直带有些愧疚的情绪。“不行。”我十分痛快的回绝了他。“因为我放假了到我爸爸那边去。”我后悔当时没有顾忌LY的感受，他一定是心情不太好才给我打电话的，怎么可以那样说呢。他于是又问起了PP等旧同学，我跟他说了好多都在一中混呢，怎样怎样一大堆反正基本上是基于与幼儿园你拍一我拍一的模板上进行对话的。

　　这段被我称为来电阶段二，也是此次电话粥的主菜，让我想起了以前好多的朋友。虽然每次上QQ都看到他们的头像一闪一闪，但从来没有说上话过，说来也惭愧，我甚至忘了这个号是谁的，那个又是谁的，每次可能聊得很HIGH，但一旦他谈起某事某人，我对不上号的感觉怎的好痛苦呀，还得在那滥竽充数的强装下去。偶尔被揭穿，就再也说不上话了，被骂惨。

　　“YZ最近怎么样了？”YZ是理科班的尖子，也是以前最喜欢捉弄我的同学之一，每次放学回家就听见他远远的喊“WW，WW……”再有甚者，他还对他的同学说：“看，那就是WW，长的××吧。”我真是气炸了，放学以后就快点跑，怕被他看见。（当然，没这么夸张啦为行文需要……）

　　当我跟LY说这些的时候，他没有什么变化，整个谈话因此也只是我自编自导一样，不过当时我没有想到这些。在没有话题的时候YL也会帮我一把（汗―――），不过更让我汗的是他竟然会给我说YZ的八卦。“听说了吗？YZ草莓了。”那口气还是一尘不变。“嗯？草莓？”我的头脑速度以三百转每秒的速度运转，看来我OUT了。“笨啦你，草莓就是谈恋爱的意思。”“啊――”此时我道反应得快，一个大的咏叹调，“怎么？想不到吧……”确实，这都什么世界呀，春天……然后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跑题了……

　　最后一次写说实话这三个字，呵呵，用它的频率太高了。我很喜欢这次聊天，有一种久违的感觉，而且，曾经对姐姐说等上大学了绝对不回忆高中，因为我现在才觉得原来初中比高中值得纪念多了，现在看来也物有所值了吧。（拜托了，大家还是就当我没说过这句话吧）这里我放弃了加最后结果的原计划，因为我并不想为此文加上一种郁郁寡欢的色调，因为至少现在我为我的生活而开心着。至于，当LY跟我说他不想读书的时候，给我震惊确实很大，但我在心里想，不读了就不读了，反正这个世界哪里都是出路，你有才能，报个自主招生或来个本硕连读，爱干啥干啥，可是话才到嘴边实在无法说出口，可能是由于我跟LY之间的隔阂。于是说，也许他不是认真的。说说而已，就又和他聊上了模棱两可的未来道路啊理想之类的。其实LY让我感到震惊的不仅是从我爸那里要到号码，再打给我。而是他明明是很成熟的（至少在我眼里），可现在却像个孩子一样，请原谅我用孩子这个词。我也衷心希望他能看到这篇文章，知道我在这里默默支持着他，和对以前班里每个朋友的祝福。对了，下次看到有老朋友的头像，记得问：“你是PP还是佛？”

　　东风高级中学（原东汽一中）高一：廖前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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