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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儿求水记
“什么?!不至于吧?!断水了?!”拎着只有几点水珠挂在杯壁上的杯子,杵在座位旁的我咆哮。
因一节体育课的“悉心照料”,那些囤积在皮肤里的汗水,总算“重见天日”,沿着脸颊完美着地。扶墙龟速上楼,经一路“坎坷”,踉踉跄跄回归我的“天堂”。呼吸似乎还不尽兴,像打了鸡血那般,在体内飞奔。忙活了半天这位跑跑先生才精疲力竭地瘫倒,喉咙就像塞死了干柴禾,无力地呻吟。几丝几缕的唾沫,顺着喉咙缓慢地下滑。
拿出只有几点水珠挂在杯壁的杯子,“深情款款”地将目光投向我们最亲爱的饮水机。咦?几天不灌,怎么变矮了?不会吧!一种不祥的预感蹿上心头。天哪,断水了!这是什么奇葩状况?
水杯估计已经被我弄得晕头转向了,可我还没想出一点办法。轻轻斜眼一瞥,眼睛就贼亮贼亮地盯上了同桌水瓶中的凉水。眼巴巴地看着同桌畅饮,上牙抵着下嘴唇,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同桌一脸的满足尽收眼底,想上前乞求,可我死活放不下我那点卑微的面子。就这样,一杯凉水,在我尖锐的目光下,被一饮而尽。
讨水喝是放不下面子了。要不然,抢也凑活凑活吧。抢谁的呢?女生?不行不行,这样好像太霸道蛮横了吧。男生?打住打住,我说这抢也抢抢的过的吧。抢水喝,作案不成立,失败。
沙漏中的下午只差一个结尾了,可喉咙里就像有大火在熊熊燃烧一样,被烤得不留一丝水分,可是我却“身无分水”,无力救济啊!我还是去办公室问作业吧。
“姚老师,今天的语文……人呢?”我推开办公室的门,可眼前一个人影也没有,“难道是老师集体有事,门忘关啦?算了,还是先走为妙。”刚想走,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到电茶壶旁。我看见茶壶口还残留着几缕热气,想必这水刚烧开不久,手小心翼翼地探上茶柄,眼睛还时不时地往外瞄,拿起茶壶,有些许分量,有水!心里一阵欢悦。
避开所有同学的视线,把水杯带到办公室,举壶的一刹那,我,迷惘了,到底是倒,还是不倒?倒?虽能解一时之渴,但这种做法对吗?这实属是昧着良心做事。不倒?良心是不用谴责了,喉咙也要出来抗议了:有水在眼前,不喝,天理难容!水和良心就不能兼得吗?手悬在半空中,不起不落。
“倒吧?”试探性地问自己,手才刚开始工作,灵敏的双耳就捕捉到仓促的脚步声,有老师回来了!立刻把“案发现场”处理完毕,带好水杯想逃,可老师已经堵在门口了,只好随机应变,趁机开溜了。
“你怎么在这里?”姚老师一脸惊呆了的表情。“我……我是来……我是来问语文作业的!”我打着哈哈,“看你人不在,我刚想走。”“今天一张语文试卷,就中午发的那张。”“哦。”我大气一喘,前脚刚跨出门,就听见姚老师的一句“等会儿——”,转身后马上赔笑:“姚老师,有什么事吗?”“你背后的水杯是怎么回事啊!”原本的一个疑问句却被姚老师说得如此肯定,想必已经略知一二了,还是招了吧。“姚老师,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好吧,我是故意的。可我真的只是口渴了想要喝点水罢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我弯下了腰,把水杯交了出来。咦?姚老师怎么不说话?偷偷地抬头,暗暗看见姚老师去拿电茶壶,慌忙低下头,心想:不是要倒我头上吧?这也太绝了吧!现在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渐渐的,手中冰冷的水杯传来阵阵暖意,抬头一看,是姚老师再给我倒水!这如冬日里的太阳一般,暖热了我冰冷的手,暖化了我罪恶的心……
殊不知,有两滴甜蜜,渗入水中……
那杯水我一直捧着,我依恋与它的温度,直至它把它的暖意都给予了我……
苦儿不求其他,只求一杯水,一杯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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